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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對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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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後在洞庭湖半點沒討到好,回了紫方雲宮便砸了一屋子的擺件。她堂堂天後,母儀六界,如今竟然要被那小丫頭片子壓一頭,天後真的是越想越氣。

今日沒有把簌離那個賤人殺掉,來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機會!

天後恨恨地想了半日,靈光一閃,想起簌離之事也是天帝一件不願提起的黑暗之事,若是能借刀殺人……

這麽想著,天後整理好儀容,立刻去九霄雲殿看了天帝。

天後一進殿,就開始哭訴:“陛下,你可要為我和旭兒作主啊!”

天帝此時正在處理政務,見向來要強的天後竟然哭著進來,有些驚訝,立刻起身將她迎過來,扶著她坐下:“這是怎麽了?”

荼姚一邊哭,一邊說道:“今日我閑暇,便想著回鳥族看看,誰知正遇上有族人來報,說那洞庭湖有異動,像是有造孽,穗禾那孩子年輕也不知該如何處置,我就作主帶那孩子去了一趟,誰知……我竟然看到了當年謀逆的罪人簌離……我還親眼看著她用了滅日冰淩,是她想謀害我們的旭兒!還有,不止簌離,還有蛇仙和鼠仙,他們兩個都在!”

“什麽?!簌離?!”天帝震驚,當年那件事確實是他有意為之,為的就是讓錢塘和太湖交惡,後來為了掩人耳目,天後做的那些事,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,當時以為簌離已經隨著龍魚族葬身太湖,沒想到她竟然活了下來!

“她是有罪之人,我本來要將她處死,可誰知潤玉和璇璣突然來了,那潤玉想來早就想起了幼時的事,和那簌離串通一氣,當初旭兒涅槃失蹤之事一定就是他們一起做下的!”荼姚說道,“尤其是那個璇璣,竟然對著我喊打喊殺的,說我如果不走,就…就要殺了我……陛下,你可要為我作主啊!”

天後的這番話在天帝的心中早已引起軒然大波,潤玉竟然心思深沈到這個地步,瞞著所有人和他的生母來往,還要謀害旭鳳?!那簌離竟然還活著!還是在洞庭湖裏,這其中,水神又參與了多少?!

天帝的臉色可怕得緊,他立刻派人去洞庭湖查探,對天後說道:“你放心,本座定會為你作主。”

“多謝陛下。”荼姚用手帕擦了擦眼角,掩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。

這時,殿外突然傳來通報聲:“夜神殿下到!璇璣尊上到!”

聽到這通傳之聲,天帝臉色更加不好,這個逆子竟然還敢來?!

只見潤玉和璇璣一人提了一個雙層的食盒並肩走了進來,向天帝見了禮以後,潤玉有些驚訝地看著天後:“母神原來在父帝這裏,孩兒今日攜璇璣去洞庭湖游玩,釣了一些洞庭湖產的鮮魚回來,璇璣剛才親自下廚給父帝和母神都做了蒸魚和紅燒魚,母神的那份孩兒已經派人送去紫方雲宮了,這是父帝的那份,孩兒和璇璣親自來獻給父帝。”

天後沒想到潤玉竟然來了這麽一出,一拍桌子:“少和本座來這套!你和你生母那點醜事,陛下和我都已經知道了,還不從實招來!你究竟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?又是什麽時候和她還有鼠仙勾結在一起謀害旭鳳的?!”

潤玉聽完天後的指責,劍眉微挑,聲音也雲淡風輕地,仿佛她說的一切真的不存在一般:“孩兒不明白母神在說什麽,孩兒的生母不是早已離世嗎?孩兒是在母神膝下長大的,向來敬重母神,請母神明鑒!”

潤玉這番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模樣,讓天帝越發起疑,他問道:“你說你去了洞庭湖,你為何今日會去那裏?”

“回父帝的話,前幾日忘川異動,兒臣在忘川耽誤了幾日,璇璣也在忘川陪著兒臣,都未曾好好休息,今日好不容易回來,兒臣便想帶璇璣出去游玩一番,便去了洞庭湖和璇璣一起湖上泛舟釣魚,璇璣做給父帝和母神的魚就是我們今日在湖上掉的。”潤玉這般說得言之鑿鑿的。

“就沒遇到什麽別的?”天帝再問道。

潤玉回想了一番,搖搖頭道:“今日風和日麗,沒什麽別的事。”

“滿口胡言亂語!”天後怒道,“方才在洞庭湖,本座分明看到你和簌離勾結在一起,還阻攔本座,這個璇璣還想殺了本座!休得狡辯!”

“天後可不要胡說,”璇璣挑眉道,“今日我何曾見過你?而且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,我如果真的說了要殺你,絕對留不到現在。”

“放肆!!!”見璇璣滿嘴都是殺天後,根本不像話,天帝呵斥了一聲,“璇璣,天後是你未來的婆婆,怎可如此無禮?!”

“天後說話如此刻薄,什麽勾結,什麽殺人的,她說話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她為長輩,說話客氣些?”璇璣冷哼了一聲,“今日本想二位是長輩,我們做晚輩的出門游玩得了些好東西就趕緊送過來,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的羞辱。”

天後和潤玉各執一詞,天帝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了一陣,最後落在了潤玉身上:“潤玉,你今日當真沒在洞庭湖見過天後?”

“母神今日也去了洞庭湖嗎?兒臣未曾見到母神。”潤玉面露疑惑,仿佛真的不知天後今日去過洞庭湖一般。

天後看玉階下這對未婚夫妻一個賽一個無辜的模樣,咬碎了一口銀牙,奈何她今日偷偷下界,根本沒留下什麽證據,知情人除了穗禾以外誰都沒留下,而且穗禾一直都是她的人,她說的話根本就不能當成證據!

想了想,天後決定不與他們糾纏,對天帝說道:“陛下!那簌離想必在洞庭湖裏盤桓許久,那裏就是她的老巢,陛下不妨隨我去洞庭湖一看便知!”一切發生不過幾個時辰時間,潤玉就算將簌離轉移走了,簌離生活過的痕跡一定來不及抹去,只要證明簌離還活著……

“母神對兒臣有嫌隙,兒臣為人子不敢頂撞母神,為證明兒臣與璇璣的清白,兒臣願與父帝母神一同前往洞庭湖。”潤玉說道。

潤玉如此坦蕩的模樣和天後氣急敗壞的模樣形成了一個照明的對比,加上剛才潤玉那句話,也勾起天帝的一些記憶,天後為了替旭鳳爭太子之位,曾經沒少在他面前告潤玉的黑狀……

此事事關自己當年的陳年往事,天後和潤玉都願意去洞庭湖,他們一行人也立刻趕往洞庭湖。

此時已經接近傍晚,夕陽印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,只是天帝這一行人根本沒空欣賞這畫面,只是在岸邊尋找著證明潤玉和璇璣來過的蹤跡,卻根本沒有一絲發現。

他們又潛入水中,搜遍了洞庭湖水下,除了汙泥石頭水草以外什麽都沒有。

“這便是天後說的簌離的藏身之所?”整個洞庭湖都翻遍了,都沒有找到有能住的地方,天帝現在對天後的態度十分不好。

“不對!我明明是看到簌離……潤玉,你幹了什麽?!”天後搜完了洞庭湖也沒有實證,眼下見天帝的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,立刻開始開始想是潤玉動了手腳。

“明明是天後自己說在洞庭湖有證據的,現在按照天後所言,我們已經來洞庭湖查過了,天後又問阿玉幹了什麽?難道不該問天後你到底要幹什麽嗎?”璇璣毫不留情地回嘴道,“天後向來看阿玉不順眼,自從阿玉接管了五方天將府,璇璣宮的鳥都比平常多了些,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天後若是真的在意這個,阿玉把兵權交出來就是,我還嫌阿玉最近太忙了,沒時間陪我呢。”

“你!!!!!”天後怒發沖冠,恨不得沖上來撕了璇璣的嘴。

“好了!夠了!”天帝聽到璇璣的話,又見天後這氣急敗壞的模樣,心中的天平徹底倒向了潤玉,覺得天後不滿潤玉手上的兵權,在借一個死人說事,“這事是一場誤會,都回去吧!此事不要再提!”

“陛下!!!”見天帝轉身就要走,天後不死心地叫了一聲。

可誰知天帝根本充耳不聞,駕著神光回天界去了。

天帝一走,天後也無法,只能狠狠地瞪了潤玉和璇璣一眼便跟著離開了。

天帝天後一走,洞庭湖岸邊就剩下潤玉和璇璣了,璇璣很明顯松了一口氣道:“天帝真的信了?”

“目前暫時信了,但以他的性子等他多想一會兒,定會再次起疑,但只要我們把娘親藏好,只要她不被發現,他就算有所懷疑,沒有證據也不會隨意動手。”潤玉回答道。

自璇璣帶著簌離離開,潤玉便請鼠仙和水神將雲夢澤拆了,做成水下無人住過的樣子,他則將岸上打鬥過的痕跡都抹去,順手在洞庭湖撈了些魚,做好萬全的準備以後,他便去了人間的宅院見璇璣,帶她回天界,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做了魚送給天帝天後。

萬幸……一切還算順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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